三四年前，尚在前一家公司上班。晚上加班到9点，坐9点半的末班车回家。从漕杨路开出没一站，还没到中潭路，我看到旁边有个MM，打扮入时脸庞明丽。奇怪的是，晚班车上人不多，座位都有空，她却不坐，只是在门口站着。晚上灯不好，看不出什么表情。再过一站，到了镇平路，这MM要下车了。迈开两步，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一软直接摔了下去。我当时就蒙了，什么情况？

开始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MM一个步子不稳摔在地上，等到MM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对。晚上加班，身无长物，对着一个MM也不怕抢劫。何况车上人也不少，又是封闭站台内。我当时一没结婚二没女友，多少还有点英雄救美的情节。刚刚打算去扶，MM却在地上抽了起来。这一下又把我吓了一跳，迈出去的步子也缩了回来。一个MM倒在地上抽搐，这——是什么情况？

那时已经知道了彭宇案件，车撞上老人是不敢扶的。可是事发突然，脑子到也没转到这方面去。反倒是在为什么抽搐上，我心存疑惑。是癫痫发作？有些外伤性癫痫会在年轻人身上发作，症状的却包括抽搐。还是毒品反应？毒品反正中好像没包括急性抽搐的。药物中毒？记得一氧化碳中毒或者氰酸化合物中毒都有抽搐反应。还是疾病？狂犬病和病毒性脑炎也有急性抽搐反应。大家别笑，在步子迈出去再收回来的一瞬，我真的想了数种急性抽搐的可能。想到癫痫，氰酸化合物，狂犬病，病毒性脑炎，这些词在脑海里盘旋。别的感觉没有，净感到害怕了，背上凉嗖嗖的。

然后，下面一个小女孩，抱住了倒下去的MM往外拖。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多大，我在看女性年龄上向来没有什么眼光，一倍左右的差距是很正常的。大概猜猜，最小不小于10岁，大的话，我知道某些30多岁的MM还是能冒充10岁小女孩的。不过身材较小毋庸置疑，刚刚倒下的MM个头不算大，小女孩却拖不动。我想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上去，和小女孩换了个位置。因为还是害怕，也为了避嫌，没敢抱MM，直接从背后穿过腋下，抓起MM的两只上臂往外拖了一把，小女孩抬了一把脚，旁边也有个阿姨来托了一把。最后我们把这个MM抬出了车厢。

然后，就是比较让我放松的事情了。在站台上把MM放下，站台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估计是刚刚看到了情况，和列车司机打了个招呼。MM倒下的位置正好在门上，要是关门，虽然不至于伤人，但也不是很恰当。工作人员看了看情况，一个小女孩，一个胖子（那时候还没减肥），一个50多岁的阿姨，把一个MM拖出来，看上去也不像是偷东西的样子（主要是小女孩衣着干净整齐，像是邻家小妹去补习班的样子，我也是一副死程序员的样子，还带着上班用的电脑包——他当然不知道包里面是空的，上海阿姨就更不说了，地球人已经不能阻止他们了），就没多留心我们，去查看这个MM的情况。小女孩和阿姨还是不放心的样子，继续陪着。我上班上累了，加上也怕麻烦，就回到了车上。不过一分钟，车就关门继续行驶了。

车门一关，事情抵定，中国人天生的好奇心和凑热闹情节就冒出来了。我想，顶好刚刚顺手去看看热闹，那个MM到底为什么倒下呢？但是转念细想，要是撞上麻烦，无论是惹上官司还是染上疾病，都很麻烦的样子。加上今天加班也累了，明天过来还要继续。也就随他去了。

这事情我一直没想起来，直到小悦悦的事情发生后，我才想起。在我过去的日子里，还有这么桩事情。也不知道那个MM是什么情况，怎么样了。小女孩为什么敢去帮忙，现在好不好。不过，这至少不是一个悲剧，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