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以武汉为题,并不是想责怪武汉人带来了病毒,更不是试图辱骂武汉人。而是希望在将来,我们仍能记住现在在武汉乃至湖北发生的事情,记住这篇土地所经受的创伤和牺牲。

时间线

2020年春节,大概是中国近40年来人们最印象深刻的一个春节了。和往常的春节一样,大街小巷人群稀疏,大人无所事事,小孩游手好闲。不同的是大人停止了拜年和赌博,小孩停止了游戏,都躲在家里惴惴不安,生怕瘟神上门。更特殊的是,这个春节,放了7天国定假,4天国家特别假日,6天地区特别假日。以及各地不同,从一周到三周的“在家办公”。

这个瘟疫,就是后来被定名为COVID-19的武汉肺炎。

我不重复内容,如果对武汉肺炎没有基础了解的话,请去看Wikipedia上的这篇2019新型冠狀病毒疫情。我摘录重点内容。

  • 12月初,武汉医院陆续接诊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病人。
  • 12月底,医生群里开始传播“武汉发生不明原因肺炎”。八君子因造谣被处理。我在此时获知有这么件事,但并未引起重视。
  • 1月20日,钟南山发表讲话,正式承认武汉肺炎的存在,并承认可以人传人。此时消毒水开始疯抢,口罩成了期货。
  • 1月23日,武汉封城。
  • 1月24日,大年夜。湖北大部分县市封城。
  • 1月25日,计划建造火神山医院。
  • 1月27日,国务院延长春节至2月3日(原定1月31复工)。各地后来又调整了复工时间。上海调整为2月10日。
  • 1月29日,日本撤侨。
  • 1月30日,WHO宣布COVID-19为PHEIC(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件)。
  • 1月31日,韩国撤侨。
  • 2月1日,日本,澳大利亚入境管制。德国撤侨。钻石公主号离港驶向横滨。一位曾在船上呆了5天的老翁在香港被诊断出COVID-19。
  • 2月2日,美国,新加坡入境管制。温州封城。
  • 2月3日,钻石公主号抵达横滨,开始隔离。火神山医院启用。
  • 2月4日,韩国,新西兰入境管制。杭州,南京,郑州,哈尔滨封城。
  • 2月5日,青岛,济南,合肥封城。
  • 2月6日,辽宁省,江西省,苏州市封城。
  • 2月7日,湖北省,安徽省,天津市,广州市,深圳市,兰州市封城。八君子之一,李文亮医生病逝,民众高调纪念。
  • 2月8日,元宵。雷神山医院启用。
  • 2月10日,北京,上海封城。
  • 2月12日,湖北省将临床诊断病例纳入确诊,确诊人数激增。十堰市开始实行战时管制。
  • 2月13日,应勇替换蒋超良,任湖北省委常委、书记。王忠林替换马国强,任湖北省委常委、武汉市委书记。
  • 2月14日,武汉实施小区封闭管理,禁止人员进出。
  • 2月15日,武汉下雪了。

引用:

现状

武汉

我听到的情况。武汉现状已经完全封闭,非相关人员不得进出小区。很多小区的门已经锁上了。小区封闭前,蔬菜水果都能买到,但是肉比较难买,也比较贵。小区封闭后,只能由社区向超市购买物品,运送到社区后再分。肉依然比较紧俏,而且这种“团购”成本比超市零售还高一点。而且很多非关键商品没有零售配送,例如烟酒。

目前没有听说武汉有断网,但是有居民担心小区停水停电。

上海

上海状况一切正常。很多企业不复工,街上人也很少。但是公共交通运行正常,超市中大部分商品都不缺。当然口罩消毒水什么的就不要想了。春节时很多商品有短缺和涨价,但是幅度和往年春节差不多,并没有涨到天价。春节过后就完全正常了。饿了么还能运作,但是很多店不开门,送也只能送到小区门口桌上,要自己去取。京东的快递和盒马生鲜也一切正常,都是送到门口桌上。小区已经发了出入凭证,每户两三张,无证不得出入。

钻石公主号

钻石公主号是一艘邮轮。邮轮的模式一般是一个地方停两天,白天游客出去玩,晚上开船去下个地点。2月1日,钻石公主号从冲绳去横滨的时候,有个曾经在船上的老年人被确诊为感染者。这下不得了,整艘船在横滨被隔离起来。日本政府检查了所有身体不舒服的人和密切接触者,273人中发现了61名感染者。随后,日本政府宣布对剩下的人只隔离不检查。当时我就感觉这样会导致二次传播,从而使隔离无效。CBC采访了两位疾控方面的专家,一位也认为这样隔离毫无意义,另一人认为在没有任何历史数据和证据的情况下,可以先这么处理。随后感染人数不停攀升,17日时已经检测1723人,发现454名感染者,总感染比率超过四分之一。同日,美国从钻石公主号上面撤离了380名尚未确诊又愿意离开的美国公民。

为什么钻石公主号很典型呢?这个案例向我们展示了在人员密切接触的空间里,疾病传播到底有多快。如果我们认为隔离是有效的,自隔离后感染者就不再新增。从老翁推定发病的23日起,到2月3日隔离。短短12天,全船3600人推定感染了900人(3600*0.25)。爆增将近1000倍(log2(900)=9.813),倍增时间只有1.22天(12/9.81378)。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感染全人类也只需要40天(log2(7000000000)*1.22277)。即便按照下船检测的273人,其中感染61人计算。病毒倍增时间也不会长于两天(12/log2(61)=2.02)。

在如此紧密的空间内,存在一定可能无法隔离所有人。导致一批感染者下去了,新的一批感染者又传染了别人。添油战术,一批批的被移下去,一批批的被感染。当然,数据本身并不能证明或者否认这个假定。除非对船上相当比例的患者,分不同日期进行病毒基因亲缘性测定,否则很难验证这个假说。希望将来有一天有人能做这方面研究,并公开数据。这对邮轮这类密集接触场所是否适合作为隔离场所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

病原体和疾病周期

病原体的确定很快。在12月底,我看到一份网络上流传的通告里就提出,是SARS类病毒引起的传染性肺炎。后来公开的信息显示,病原体为(+)ssRNA,冠状病毒科的某种病毒。和SARS,MERS是同门兄弟。这个病毒,就是后来被命名为SARS-CoV-2的病毒。

和SARS不同的是,SARS-CoV-2的感染性更强,隐匿性更强,而死亡率更低。对人类来说,最糟糕的病毒不是Ebola那种死亡率超高的,那个反而没有那么可怕。最糟糕的病毒,是像流感一样容易传染,像HIV那样无药可救,以及不高不低的死亡率。本次的病毒,除了死亡率略低外,几乎就是灭世病毒的标配。

已知的信息。病毒传染后会进入潜伏期,期间病毒快速增殖复制。而后有可能先出现症状,也可能先出现传染性。这就是病毒的最大特点——隐匿传播。病人可能传染了很多人,而自身一无所知(参考傷寒瑪莉)发病后患者肺部首先受到攻击,出现毛玻璃影,大白肺。后期可能累及多个器官,心,肝,肾均可能受损。死亡率估算在0.6-1%之间,重症率估算在10%左右。当然,死亡率和重症率只是预估,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变化。精确数字要等事情结束后估算,甚至无法估算。

传染和防御

病毒在生死之间。它们既是死物,也是活动的恶魔。当病毒在体外的时候,它们就像灰尘和石头一样无害。而当这些无害的灰尘被吸入人体,进入细胞的时候,它们就展露出恶魔的一面。它们劫持细胞机制,快速复制,撑破细胞,释放出上亿个新的病毒颗粒。从某种意义上说,细胞乃至宿主的死亡,只是病毒的无意为之。它们的本意只是复制。杀死宿主它们既不会觉得难过,也不会觉得快意,它们只是灰尘而已。

每种病毒的传染机制各不相同,对于SARS-CoV-2,主要传播途径是飞沫。同时,也有黏膜,粪口,气溶胶,粪便气溶胶等传染途径。目前尚未排除所有其他途径。

为了直观起见,我们不妨这么想象。我们给病毒染色,使我们能看到病毒。它就像漫天的尘土一样飞舞,因此我们不妨把病毒想象成黄色的尘土。

某日,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人手上沾染了一些黄色的尘土,随后又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喷嚏。病毒就这样从自然界进入了人类世界。很快,病毒粒子就布满了这个受害者的肺部,但是他一无所知。每次他咳嗽,打喷嚏,甚至是呼吸,嘴里都喷出淡黄色的尘土。这些尘土附着在这个受害者吃饭时的桌子上,坐车时的扶手上,甚至刚从嘴里呼出,就被旁边的人毫无防备的吸入进去。于是,我们就有了一号,二号,三号病人。很快,这些人也开始咳嗽,打喷嚏。外面到处沾染着淡黄色的尘土。如果你能看到病毒的颜色的话,这大概就是世界的现状。

因此,我们也就知道了主要的传染防治方法——既然是尘土,那么就和防沙尘暴一样处理。口罩,面镜,加上一件包裹全身的衣物,以防灰尘沾染在毛发上。当然,不同的是,如果出去带了一身沙尘回来,回家抖抖衣服可能就没事了。但沾染了病毒尘后,抖抖衣物只会让家里布满病毒尘。正解是将衣物悬挂在日照通风处,等待病毒自行失活。或者干脆对整件衣物消毒处理。因此,回家后请先对双手消毒,再用双手脱下鞋子和衣服放置在日照通风处。再消毒双手并脱下护目镜和口罩。最后对双手进行最后一次消洗。

数据分析

数据分析是本文比较复杂的部分,里面有很多主观估量。数据最后可能出现百分比乃至倍数级别的误差,但数量级一般没问题。我们主要分析两个问题。

  1. 武汉/湖北到底有多少病人?
  2. 估计死亡率到底是多少?

武汉/湖北到底有多少病人?

首先我们明确一点,武汉乃至湖北的数据必然是失真的。这一点可以得到多个方面的佐证:

  1. 湖北目前的死亡人数比患者比值高出其他地区太多。其他地区在0.5-1%左右,湖北最高达5%,现在总体仍高于2%。这可能是当地缺少医疗资源导致的,也可能来自于重症富集。即,只有重症患者有比较高的比例获得确诊和治疗,导致很多轻症状的隐匿感染者被统计漏掉了。
  2. 网上有很多声音,社区判断疑似后,缺乏诊断盒。无法诊断,因此大医院不收。大医院不收的情况下,更加排不到诊断盒。
  3. 各国撤侨的感染率比例偏高。

这种失真来自于数种可能的方面。首先就是我们提到过的缺乏诊断盒。其次,政府粉饰数字可能也是一个原因。最后就是由于人和人之间的猜疑,歧视,以及医疗资源的挤压。轻症感染者未必愿意去医院就医。而本次疾病有很多轻症乃至几乎无症状感染者。这也会导致感染人数低估。

我们有两种估量真实感染人数的方法。一种是假定死亡人数完全是由于重症富集引起的,因此湖北死亡比比其他地区高了4倍,就是有4倍的真实感染数。这种估量法的好处是简单,坏处也是简单。首先,死亡不一定完全来源于重症富集,也可能来自于缺少医疗资源。这会导致估计的人数过高。其次,真实的感染者,如果在确诊前就病死,会被排除在病死人数之外。这会导致估计的人数过低。因此,最终只能知道,真实感染人数可能和官方统计结果有差异,但是这个结论没有意义。

另一种就相对比较可信,即用各国撤侨作为一次对武汉乃至湖北的无偏采样。如果采样足够均衡,并且人数合适可以排除数据涨落,那么撤侨的感染检出率就是武汉的真实感染比例。这里我们再次引用從數據來看,為什麼撤僑外國人的「武漢肺炎」感染率會比較高?这篇文章的数据,其中日本的部分可以在2019新型冠狀病毒日本疫情中验证。我拿到的三次数据分别是3/206(有一人在后续才被检出),8/565(这个数据用的最多),13/763(来自Wikipedia)。比例分别为1.46%,1.42%,1.70%,比例非常接近。各国在2月1日前后撤侨,感染比例也均在1.5%左右。我假定这个就是武汉的真实感染率。武汉的人口,引新华社消息是1100万,后续有新闻是1400万,走了500万,还剩900万。即便以最低的900万计算,也可以得出,2月1日前后,武汉感染者高达13万5千。

回顾这个结果,首先由于病患数量并不大,可能会受到数据涨落的一定影响。但是各国总撤侨人数高达2000不止,总病例数超过40人。个体运气对于总体数据影响并不特别大。其次,精确度受到无偏性很大影响。由于实在无法追踪各国侨民在武汉活动的分布,因此我只能假定,采样是无偏的。实际上考虑到侨民主要在城市活动,而病毒的主要爆发地就是城区,因此这个比例可能略高一点,但不会太高。实际人数应在10万这个级别。

以上我们做的分析是针对武汉的,因为这是撤侨的主要范围。撤侨是一个针对武汉所剩900万人口,在2月初的一次无偏采样。但900万和走掉的500万,在之前经受一样的感染散布,之后又经历几乎相同的封城。所以大概率说,两者的发病概率应当一致。只是500万人中的感染者分散到各地,被各地人口作为分母一冲淡,数据并不明显而已。这500万人,大比例会留在湖北。如果我们把估计范围扩大到湖北的话。按照这个算法,整个湖北受到的冲击应当是1.5%乘以1400万,20万人左右。保守估计,感染量也应该超过了15万。

2月1日的官方数据是多少?确诊人数一万四千人。和估计数据差10倍。

引用:

估计死亡率到底是多少?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要解释一下死亡率和病死比的区别。死亡率指统计意义上,得病的人中最终会有多少病死。一般而言都是万分之几。例如流感通常是万分之十左右。这个数值需要等到所有人痊愈或病死才能算的出来。正在进行中的疾病,我们只能算病死比。病死比为,当前死亡人数除以总确诊数。如果只考虑当前确诊的人的话,死亡率一定是大于等于病死比的。因为对于目前确诊的人来说,尚未痊愈的可能死亡,但是死人不会复活。所以一般而言,病死比是死亡率的最低值。当疾病流行时间足够长,并且人数都比较平稳了,没有暴增。病死比会逐渐接近于死亡率。因为尚未死亡的患者相对总死亡人数来说就显得比较小了。

当然,如果疾病继续流行,后续出现了新的医疗手段,导致后续虽然有人生病,但是很少有人死亡。最终死亡率完全可能低于当前病死比。这是意料外的情况,先不讨论。

在估计死亡率之前,我们先来看比较好算的病死比。由于湖北的数据异常,所以全国数据直接统计是无法得到一个可靠的数据的。我们的计算可以基于两种口径。去掉湖北的全国数据,和去掉中国的全球数据。其中前者可能受到操纵和污染,后者死亡人数太少,数据涨落效应太明显。

2月17日,查中国除湖北外累计确诊12366人,累计死亡69人。病死比千分之6。查全球除中国外共确诊896人,病死5人。病死比千分之5.6。可以看到,中国的病死比比全球的高一些。之前国际数据比中国低的更明显,应该是全球更晚进入疫情发展期,病死比还未接近死亡率。

至于死亡率,我们按照发病到死亡平均一周计算。用某日死亡除以一周前新增,可以得到一个比较近似的估计值。由于国际死亡数量太少,不具备统计意义。因此我们只能算全国除湖北的数据,湖北数据。我采用2月1-4日的新增确诊数据(2月1日起湖北单列),对应2月8-11日的死亡数据(避开12日的异常数据点)。得到数据如下:

全国除湖北,死亡率估计为11.96,8.26,5.62,4.10,合计7.29。湖北死亡率估计为42.17,43.27,43.92,29.78,合计38.74。以上数据都是千分比例。

估计医疗条件尚可情况下,死亡率千分之7-8。医疗条件不足的情况下,死亡率3.5-4%。比较具有对比性的是,和上面的病死比千分之6做对比。当前病死千分之6,最终死亡千分之8,非常接近。

联合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如果我们认可15万左右这个感染数据,和3.5%这个死亡率,并用于反推的话。我们可以很容易的算出另一项很可怕的数据。湖北在2月初感染者的最终死亡,就达到了可怕的5000多人。但是很遗憾,这两个数字是不能直接乘起来的。因为武汉乃至湖北的高死亡率可能来自于重症富集。现在我们把所有可能感染的人都推断出来了,再乘以一个重症富集过的死亡率。这无疑会高估真实的死亡人数。但我们可以用这个数字作为病死人数的上限。用0.8%这个估计死亡率乘以总感染,得到1200人。作为病死人数的下限。

注意,1200-5000不能直接和当时的死亡人数对比。因为这两个数字是2月1日所有感染者,当时已经死亡或将来会死亡的总估计的下限和上限。要和当时的死亡数对比,需要用当时的最低病死比作为下限。全国除湖北病死比为0.6%,乘以15万可算出当时死亡人数最低900人。上限可用当时湖北的病死比3%,乘以15万,得到4500人。2月1日真实的死亡人数应在两者之间。作为对比,2月1日卫计委数据,全国累计死亡304人。说明我们一定是有大量的死者没有被统计进来。

防疫分析

这个病毒很难处理。首先,武汉和钻石公主号的现状就说明了,一个城市如果完全的放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按照H1N1总体感染率20%,目前预计病死率0.8%来估算。一次病毒下来就灭掉至少千分之1.6的人口,并会产生百分之二的重症医疗压力。上海按照2400万计算,一次爆发最低限度病死3.8万人,产生48万重症。这么多重症是无论如何处理不过来的,因此死亡率会进一步升高到2-4%,也就是总体死亡10-20万人。全国的话,500-1000万。这个没人受得了。

那么人人防疫呢?这就要说到口罩供给了。如果全国口罩生产能力大于10亿片每天的话,基本可以保证大部分人一天一个口罩。配合勤洗手,就能在控制传染的同时维持经济。很可惜,目前全国生产能力不足1亿片每日,仅仅数千万片而已。供给湖北每人一片已是勉强,供给全国就不用想了。戴口罩上班作为一个短期措施没问题,长期顶不住。

全缩在家,我们已经知道了,经济受不了。包括中国的各种封城,国际的入境管制,都是临时性措施。

比较理想的模式,是像大学这样的自治社区。居住和工作完全在一个封闭区域内,区域和外部只有物资进出。只有和区域间接触,或是人员出到区域外部时,才需要用到防护。这样可以在维持正常生活工作的同时,大幅降低对防疫物资的需求。实际上,这个模式还可以降低对公共交通的压力(因为作为主要交通压力的通勤是就近的)。然而现实的问题是,即使我们能够接受让员工搬家这件事,也不能保证一对夫妻的工作单位在同一个OU。这种情况下总不能让夫妻长期分居吧。更何况更复杂的一系列问题也是无法解决的。例如,你不能和其他区域内的朋友吃饭。因为吃饭的时候无法佩戴口罩。